缅泰边界线:独特的地理格局与丰富的资源

东南亚大致可分为中南半岛和马来群岛两大部分,有11个大小不一的国家。

其中缅甸与泰国是东南亚大陆最大的两个国家,两国相邻,有着格外引人注目的边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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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泰边境

克拉地峡附近南段两国领土一般被德林达依山脉分隔,紧紧“扭”在一起,给人一种吃外卖时一次性筷子掰不直的感觉,让有强迫症的人抓狂。

但双方并非完全势均力敌,缅甸拥有数千公里长的安达曼海岸线,而克拉地峡以南地区则属于泰国,使得泰国领土在克拉地峡最窄处仅有13公里宽,几乎将泰国一分为二。

▲差点将泰国一分为二的地方

这片地区就是现在的缅甸德林达依省,这里有许多岛屿和港口,也是缅甸重要的渔业产区,珍珠资源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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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林达依省

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导致这两个国家的地貌形状如此奇特呢?

1. 势均力敌的邻居

现今缅甸的版图以伊洛瓦底江流域为中心,相传公元前2世纪,来自今青海、甘肃等地区的骠人来到伊洛瓦底江流域。

骠族在公元7世纪达到鼎盛,在伊洛瓦底江流域建立了一系列大大小小的城邦,虽然没有成为真正统一的国家,但却留下了丰富灿烂的文化,后人习惯将这个城邦时期称为“骠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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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洛瓦底江

现今缅甸的主体民族是缅族,占总人口的68%,他们发源于中国甘肃南部洮河流域,自7世纪起居住在四川西部的大渡河流域。

公元8世纪后,受吐谷浑势力压迫,部分缅族先民南迁至伊洛瓦底江中下游,最终来到骠国之地,作为外来者,他们努力适应异乡陌生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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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甸妇女

从公元8世纪开始,北方的南诏国屡次入侵骠国城邦。经过近百年的入侵,公元832年,南诏国攻克骠国重镇翰林。据唐朝史料记载,南诏士兵在一次战役中俘虏了骠国3000名骠国俘虏,给骠国人民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从此骠人退居深山,缅族正式登上历史舞台,经过多年的经营,公元849年,名为彬木耶的缅族建立了缅甸历史上第一个统一的封建王国——蒲甘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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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野雕像

泰国现在领土的核心区域是湄南河流域,又称湄南河流域。湄南河流域的文明起源很早,约三千年前就出现了青铜时代的文明,公元5世纪起还兴起了扶南、杜拉帕蒂等一系列印度风格的古城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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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湄南河

公元9世纪,高棉王国兴起,即吴哥王国,是柬埔寨的前身。经过几个世纪的征战,高棉人终于在9世纪建立了对东至柬埔寨西至湄南河一带的统治,并发展了灿烂的吴哥文化。著名的吴哥窟至今仍屹立在柬埔寨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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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世纪高棉帝国的疆土(红色)

泰国的主体民族是泰族,占总人口的75%,有人认为他们发源于中国云南地区,与现在中国的傣族有一定联系。

从9世纪开始,迫于各种压力,一些泰国人开始向南迁移,并逐渐定居在湄南河流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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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国夫妇

高棉人对这些来自北方的陌生面孔自然有些排斥,虽然他们默许泰族人的祖先在柬埔寨居住,但高棉王室视他们为野蛮人,称他们为“暹罗”,后来在很长一段历史时期里,这个称呼成了泰族的自我和对外称呼。

最初,泰国人的祖先不得不生活在柬埔寨的边缘地区,聚集在“拉沃”这样的边境城邦,以部落群体的形式适应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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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沃城在今泰国的大致位置

但该来的总会来,很快,缅泰两国人民将会毫无意外地见面。

蒲甘王朝的势力范围最初仅限于伊洛瓦底江和钦敦江流域,并未涉及更南和更东的地区。然而,1057年,蒲甘国王决定扩张势力范围,在稳固了对整个伊洛瓦底江流域的统治后,他沿着现今的德林达依山脉向南进发。

蒲甘国王发现这一带港口众多,是通往马来群岛南部的交通要道,兵家必争之地,于是便击败了当地最强大的少数民族孟族,迫使其臣服,从而控制了德林达依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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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林达依省地形

1087年,蒲甘国王康熙塔越过塔尼达依山脉,进攻拉沃城,但由于路途遥远,对地形不熟悉,拉沃最终成功击退了入侵者。

这也是缅泰两国人民祖先有记载以来的第一次摩擦,是德林达依地区第一次落入双方手中,也是数百年来邻国摩擦的序幕。

蒲甘王朝一共延续了两百年,但自康西塔之后,一直没有出现英明善治的统治者,国势逐渐衰落。最后一任国王那拉提哈帕提更是暴虐不公,耗费大量人力物力修建佛寺佛塔,引起王国人民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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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世纪蒲甘王朝的势力范围(黄色)

傣族在击退了蒲甘的侵略者后,以罗沃为主要势力范围的傣族逐渐强大起来,独立起来,逐渐脱离了高棉人的控制,并向周边地区扩张。这一时期,傣族逐渐分散到湄南河流域各地。

13世纪,蒙古铁骑抵达东南亚,元朝开国元勋忽必烈多次劝降元朝,但未获响应,1273年,那罗哈提甚至斩首元朝使者,这让忽必烈大怒。

1283年,元军经过十年战斗,攻克蒲甘城,那拉提哈帕提王向元朝投降,缅甸北部成为元朝的中缅行省,而缅甸南部则被分割成勃固、阿瓦等多个少数民族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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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缅战争后元朝的势力范围(绿色)

与此同时,高棉帝国开始出现衰落的迹象,泰国人抓住被弱国包围的机会,在百年的时间里分别在湄南河上下游建立了素可泰王国、兰纳王国和大城王国。

素可泰王国是泰国历史上第一个封建国家,公元1238年在湄南河下游建立,趁蒲甘衰落之时,派兵控制德林达依地区,历史上首次控制这一地区。

兰纳王国于1292年建立,其势力范围在今泰国西北部,是百年来缅泰对峙的北方焦点。

阿瑜陀耶王朝是泰王吴通于1351年在素可泰王国南部建立的,集泰国军事、高棉行政和中国商业于一体,又称大城王朝。由于吴通积极善治,大城王国在短短一百年间就超越了素可泰王国。14世纪,素可泰王国成为大城王国的藩属国,15世纪被大城王朝彻底吞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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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世纪中叶的东南亚

经过两百多年的分裂,16世纪,缅甸人德彬瑞提以缅甸人聚集的中心城市东吁为根据地,建立了东吁王朝,征服并摧毁了大部分王国,最终实现了缅甸的第二次统一。

此时,双方作为封建国家,均已完成统一与独立,新一轮的塔宁达伊争夺之争即将拉开帷幕。

2. 缅泰战争:来来回回

东吁王朝建立后,缅甸迅速向外扩张,向北收复元朝失地,向南挺进德林达依地区。与此同时,泰国也在向德林达依地区扩张。正是在这一时期,缅泰两国在历史上第一次在这一地区正式形成了可查证的边界。

1547年初,泰国攻克德林达依南部的土瓦城,与南下的缅甸军队对峙,双方摩擦不断。经过一年的对峙,缅甸终于在年底击退了泰国军队,攻占了土瓦,控制了德林达依地区。

次年,缅甸乘胜追击,向泰国腹地进发,直至攻占其首都大城府,但经过一个月的围攻后,缅甸军空手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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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瓦方位

不久缅甸卷土重来,再次向东南进军,并于1556年征服兰纳王国,逼近泰国北部边境。

1563年,双方再次开战,缅军再次进逼大城府,泰国战败,沦为缅甸藩属国。1568年,泰国有意恢复独立,缅军再次出兵成功镇压。

这三次战争可以说是双方的首次交锋,总体来看,缅甸进攻,泰国防守,德林达依地区也落入缅甸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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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8年缅甸东吁王朝疆土(深绿色)

泰国的藩属地位持续了20年,直到1584年缅甸与明朝开战,在明朝的支持下,阿瓦城发动叛乱,缅甸下令泰国王子纳瑞宣派兵协助。

纳利轩并不傻,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派出兵力之后纳利轩并没有直接去找阿瓦,而是在一旁观望。

阿瓦叛乱平息后,纳瑞宣于1584年5月3日宣布泰国独立。缅甸迅速派兵追击,但未获成功。此后十年间,缅甸共发动四次入侵,其中最成功的一次是再次入侵大城府,但均以失败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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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国素万那普寺庙内描绘这场战争的壁画

近十年军事上的失败,导致缅甸国力衰落,叛乱频发。泰国趁势转守为攻,于1593年出兵缅甸,先后攻占土瓦、丹老,次年攻占毛淡棉,控制整个德林达依地区,控制兰纳王国,甚至侵入缅甸腹地。虽然没有成功,但确实成功削弱了缅甸的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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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淡棉、土瓦、丹老

此阶段,双方形势发生逆转,缅甸转入守势,泰国则扭转局势,夺取了德林达依的控制权。

但不久之后,缅甸就重组军队,平定了各地叛乱,并于1609年至1622年间收复了德林达依大部分地区,这一时期缅泰边界变得与今天十分相似。

南明永历皇帝在四十年和平之后逃亡缅甸,这也吸引了吴三桂的注意。清军的到来,大大动摇了缅甸东吁王朝的统治。1662年,缅甸王室内部发生政变,发生咒水事件。永历皇帝被交给吴三桂,以换取清军的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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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皇帝

泰国再次嗅到机会,策动支持德林达依邦的孟族独立,缅甸派军队镇压叛乱,叛乱平定后,缅甸军队直奔泰国,却遭到泰国的伏击和包围,溃败撤退。

泰国很快集结军队,向德林达依进军,最终逼近东吁中部城市蒲甘。泰国与缅甸在蒲甘僵持至1664年5月,才因补给不足而撤退。撤退后,泰国进退过快,未能站稳脚跟,德林达依地区很快又回到缅甸控制之下。

此战之后,缅泰两国维持了近百年的和平,德林达依再次成为缅甸的势力范围。

1740年,德林达依族孟族起义,建立后勃固王国,1752年攻占缅甸东吁王朝都城阿瓦,东吁王朝灭亡。

同年,缅甸昂坚赞为反抗孟族入侵,奋起武装,集合原东吁各部及民间反抗力量,建立了缅甸历史上最后一个封建王朝贡榜王朝,并于1757年灭亡后勃固王国,实现缅甸第三次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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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加拉女孩

1759年,德林达依邦孟族在泰国的支持下再次叛乱,阿姆·古普塔派兵镇压叛乱,并向大城府宣战。镇压叛乱后,他越过德林达依山脉向泰国进军。次年4月,缅军抵达大城府,但由于阿姆·古普塔患上痢疾,士气大减,缅军不久便开始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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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贡榜王朝开国国王雍古普塔

1765年,孟族在泰国的支持下再次叛乱。缅甸军队这次做好了充分准备,两军分两路向泰国腹地进军。与此同时,缅甸与北方清朝发生边境战争,但缅甸王室并不重视边境冲突,仍派出大部分军队进攻泰国。

经过数月的战斗,1766年初,缅军再次来到大城,这是历史上第六次,也是最后一次。经过一年多的围攻,1767年4月,贡榜军攻破了大城城墙,进行了大规模的屠杀和劫掠,大城王朝覆灭。贡榜军对大城犯下的暴行是民族仇恨和家仇,至今还影响着缅泰两国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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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城府的陷落

但随着清军对边境攻势愈演愈烈,缅甸不得不将大城府的大部分军队调往边境。郑昭趁机在东南沿海起兵抵抗贡榜王朝的入侵,并最终成功收复大城王朝失地,建立了吞武里王朝。德林达依地区的叛乱也再度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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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榜王朝鼎盛时期的疆土

1769年清缅战争和解后,缅甸不愿半途而废,于1774年再次整顿军队,镇压了孟族叛乱并出兵泰国。经过一年的战斗,泰国终于成功抵御入侵并反攻夺取了北部兰纳王国的控制权。

但由于郑昭(郑信)晚年逐渐无能,其改革影响到国内贵族的利益,于1782年被将军通銮废黜,吞武里王朝仅存在十三年。通銮建立了延续至今的曼谷王朝。通銮就是现在泰国的开国元勋拉玛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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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谷王朝的王徽

随后,缅甸发动了对泰国的最后一次大规模入侵,这场战争史称“九军之战”。1785年,缅甸兵分九路,从五个方向对泰国发动全面进攻,经过八个月的胶着,泰国成功击退入侵者,巩固了统治。

九军之战失败后,缅甸转入守势,1788年泰国派兵进驻土瓦,围攻半个月后空手而归。1792年泰国再次进攻德林达依地区,双方对峙两年,直至1794年1月,泰国军队再次被缅甸击退。

此后直至19世纪初,双方又为争夺兰纳王国控制权而爆发了两次战争,泰国经此两次战争彻底消灭了缅甸在兰纳王国的势力,并确定了缅泰边界北端的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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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纪初曼谷王朝的疆土

自缅甸贡榜王朝建立至19世纪初,双方形势总体由缅攻泰防向均势转变,德林达依地区逐渐纳入缅甸稳定控制,缅泰边界南端形态趋于稳定。

1809年,缅甸对泰国南部城市普吉岛发动进攻,尽管普吉岛遭到严重破坏,但泰国最终成功击退了缅军,这是历史上缅甸最后一次入侵泰国。

世界即将进入又一个新时代。

3. 殖民冲突尘埃落定

早在17世纪,欧洲殖民者就来到东南亚和南亚,建立了一批殖民公司,其中实力最强的是英国和法国,英国的殖民地几乎覆盖了现在的印度、巴基斯坦和孟加拉国全境,法国则深深扎根于柬埔寨、老挝和越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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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属印度支那

此时,缅甸正向西扩张,边境与英国殖民地相邻,双方摩擦不断,局势高度紧张。

1824年,英国率先宣战,发动了第一次英缅战争,战争持续了两年。在这场战争中,英国让贡榜人见识到了工业文明的威力。英方参战士兵达4万人,投入军费1300万英镑。1824年11月,英军投入康格里夫火箭,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枚铁制军用火箭。缅甸的装备和战争投入都远远落后于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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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军对仰光发动两栖作战

眼看宿敌陷入困境,泰国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双方战争爆发后不久便与英国签订了合作条约,英国承认了泰国原有领土范围,泰国遂派兵参与对缅战争。

由于双方实力悬殊,缅甸最终战败,双方于1826年签订《延达波条约》,条约规定缅甸将萨尔温江以南的德林达依地区及其他部分领土割让给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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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尔温江,中国部分称为怒江

缅甸从此进入半殖民地化进程,丧失主权,国力衰弱,无力向外扩张,并失去了德林达依省的大部分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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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缅战争纪念碑

1852年,英国发动第二次英缅战争,仅用8个月就击败了缅军,重新占领了缅甸部分领土。

1885年,英国觉得时机已到,发动了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英缅战争。战争只持续了几周,英国战场记录称“几乎没有遇到抵抗”。11月,缅甸王室被俘,贡榜王朝被灭亡,次年1月,整个缅甸作为一个省被并入英属印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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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军解除贡榜王室武装

但泰国却因为地处英法势力交界,没有沦为殖民地,幸运地成为东南亚唯一没有被外国殖民的国家。1896年,英法两国签订《关于暹罗及其他地区的宣言》,泰国成为双方殖民地之间的“缓冲区”,泰国通过割让部分领土、保持中立的方式维持独立。

由于此前泰英两国签订的合作条约,泰国西部与缅甸接壤的领土并未割让,缅泰边界继续保持原有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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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国在此期间失去的领土

直至第二次世界大战,缅甸和泰国都失去了介入德林达依地区的可能。

1941年,日本发动太平洋战争,泰国与日本签订同盟条约,成为轴心国之一。1942年,日本将部分占领的缅甸和马来半岛领土割让给泰国,但不包括德林达依地区。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泰国归还了所有占领的领土,缅甸于1948年获得独立。

由于两国百年战争造成的隔阂,1948年建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没有深入交流,关系十分冷淡,1899公里的边界上仅有一条跨境公路。直到1982年,缅甸与泰国才举行边界谈判,缅泰边界才进一步明确。整体上,依然延续19世纪初的面貌,南部仍以德林达依山脉为界。

此次边界谈判后,双方关系逐渐升温,开始了一系列安全、经济合作和人文交流。1997年,泰缅友谊大桥通车,成为两国间第二条跨境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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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泰边境仅有的两个过境点

如今的缅甸人口约5000万,是东南亚最大的农业国,还盛产优质红宝石和翡翠。但由于政局不稳,其经济发展长期缓慢,基础设施落后,失业率长期居高不下,直到近十几年的经济改革,才加快了发展速度。

泰国现人口约7000万,是新兴工业化国家,世界主要大米出口国之一,旅游业发达,曼谷接待外国游客数量常年位居世界前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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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甸驻泰国曼谷大使馆

但双方仍对边界南端卡普里河河口的三个小岛存在争议,双方断断续续地进行谈判,直至1990年,最终双方不得不将三岛设立为“无人区”才平息争端。

至今,双方仍因此发生多次海上军事摩擦,带有双方自古以来长期对抗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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