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来感叹，熊猫作为世界公民、环保的象征，似乎就是专门为了这个崇高使命而进化成这样的。 这种动物似乎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魔力，可以给每个看到它们的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只要有他们在，气氛就会焕然一新。
英文里有一个词叫“Panda Hug”，专指可爱又富有感染力的“Panda Hug”。 对于许多 20 世纪 70 年代长大的美国人来说，熊猫就是中国。 61岁的日本作家新井一三撰文称，当时定居东京的熊猫兰兰和康康非常有名，几乎仅次于首相田中角荣本人。 “我相信那一代的东京人都有这样的印象。 或许正是因为熊猫如此强大且沉默寡言，它们才成为一些持怀疑态度的西方政治学家眼中的“特洛伊木马”。
有人说，大熊猫除了皮毛的颜色之外，没有什么黑白分明的。 正是从各种角度看，新中国的“熊猫外交”60多年来历经坎坷。
从“平卡”到“集集”
1957年5月12日凌晨，一架载有300余只动物的专机从北京飞往莫斯科。 北京市民向莫斯科市民赠送的大熊猫“萍萍”也在其中。 这是新中国成立后，这只国宝动物首次作为友好使者出国。
1957年，大熊猫抵达莫斯科。
一个月前，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北京市市长彭真致信莫斯科苏维埃主席博布罗夫尼科夫，代表全体北京市民向莫斯科赠送大熊猫。 这是应苏联方面的多次要求，配合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主席伏罗希洛夫元帅访华，庆祝即将到来的抗战胜利40周年。苏联“十月革命”。
中国原本承诺赠送一对大熊猫，但这次只赠送了一只。 彭真在信中解释说，大熊猫是非常珍稀的动物，极其稀有、难以捕捉。 过去几年，我们只捕获了几只雌性，平均体重92公斤。 它们是北京动物园现有大熊猫中最好的。 之一。 博布罗夫尼科夫回信说，莫斯科人民“非常高兴”地接受了这份珍贵的礼物。
萍萍在莫斯科动物园定居。 动物园一到就热闹非凡，第一天就有10万人次参观。 苏联各加盟共和国的人们每次去莫斯科都会来看大熊猫。 人们给它起了个绰号“平卡”。
莫斯科动物园园长索斯诺夫斯基在《中苏友谊》杂志上发表文章介绍平卡的生活。 他写道，寒冷的冬天到来后，平卡不再在绿草上翻筋斗，不再爬上假山，不再在清澈的水中嬉戏。 相反，他整天坐在厚厚的窝里。 工作人员焦急地看着这些来自中国的动物在莫斯科度过了它们的第一个冬天，但它们似乎适应得很好。 平卡性格温顺又搞笑，常常让观众开怀大笑。 他还有一套特殊的玩具，如橡皮球、气球、木棍等。 冬天，他喜欢在专门为他设置的石英灯下“沐浴阳光”。 围墙外，随时可见川流不息的观众。 索斯诺夫斯基自豪地宣称，这种世界上最稀有的动物只能在中国以外的莫斯科动物园看到。
1959年6月，彭真再次写信给博布罗夫尼科夫，告诉他北京动物园最近捕获了两只雄性大熊猫，其中一只名叫“安安”的将送给莫斯科人民。 他还祝愿两座城市和两国人民的兄弟友谊地久天长。
安安抵达后，博布罗夫尼科夫写信给彭真表示衷心的感谢，并表示萍萍和安安生活得很好，已经成为观众特别是孩子们最喜欢的动物。
事实上，这可能算不上很好的生活。 竹子只能从黑海附近的城市通过空运运输。 动物园聘请了植物专家在当地种植竹子，结果发现这比空运还贵。 它不得不训练大熊猫吃米粥、水果、蔬菜、甜茶等，并尝试用桦树、柳树和椴树的新鲜枝叶来代替竹子。 安卡最终适应了，但平卡于 1961 年英年早逝，当时只有六七岁。
20世纪50年代，中国实际上与西方进行了一次不显眼的探索性“熊猫外交”。
1957年，美国佛罗里达州迈阿密珍禽繁育中心主席安东·福尔曼写信给北京动物园，希望用货币或动物换取一对大熊猫。 有关部门请示中央政府：“通过动物交流，让美国民众知道这些动物来自中国，从而达到两国人民之间的了解和友谊。特别是珍贵的动物，必然会引起美国民众的关注。”人们。” 原则同意，认为“可以尝试利用美国饲养员的积极性进行接触”，但条件是双方人员互访并接收交换的动物。 福克雷兽原本希望通过第三方进行兑换，但知道直接兑换是不可能的，只好放弃。
1958年，芝加哥动物学会支付25000美元，委托奥地利动物经销商Heini Demer作为第三方为芝加哥动物园购买或交换一只大熊猫。 德梅尔的时机恰到好处，幸运的是，中国同意了他的要求：用来自南非的三头长颈鹿以及犀牛、河马和斑马各一对来交换一只熊猫。
1958年5月，德梅尔来到北京动物园，园长热情接待了他，并让他从动物园现有的三只大熊猫中选择一只。 他想：“这真是有礼貌啊。” 他从四川雅安宝兴县七七乡挑选了一只雌性大熊猫七七（发音为“七”）。
他向美国当局申请大熊猫进口许可证，但以杜勒斯为首的美国国务院在5月29日的一封回函中予以拒绝，称根据法律，“从共产主义中国出口的所有商品，包括动物， – 不允许从其他地方出口”。 获准进入美国。 对此，人民日报发表《大熊猫吓纸老虎》进行嘲讽。
就这样，琪琪阴差阳错地以“琪琪”（也写为吉吉）的名字定居在伦敦动物园，成为此后14年里西方世界唯一的大熊猫。
1958年9月，英国伦敦动物园工作人员将大熊猫吉吉抱回围栏。图/视觉中国
1961年，世界自然基金会（WWF，现称世界自然基金会）成立。 在设计标志时，有必要找到一个表达危险概念的符号。 外观好看，就算是黑白复印也能轻易看清。 经过识别，他们一致选择了大熊猫的形象，其原型是吉吉。
1972年7月21日，吉吉去世，年仅17岁。英国报纸哀悼这只“赢得了全世界无数人的心”的大熊猫，但世界的注意力已经被另一边的另外两只大熊猫占据了。大西洋组织。
黄金十年
1972年被美国人称为“熊猫年”。
今年2月21日，美国总统尼克松开始了破冰访华之旅。 此前，美国先遣队参观了北京动物园。 尼克松的妻子帕特·尼克松在抵达北京的第二天也前往北京动物园，并在熊猫馆前流连忘返。
外交部礼宾司国宾接待办公室主任唐龙斌等人向周恩来汇报情况。 周恩来只是说，这件事我们稍后再讨论。 唐龙斌回忆说：“当时我们都在想，总理想得周到，想控制政治热度。”
2月25日，尼克松在人民大会堂举行答谢晚宴，这是他离开北京前的最后一次活动。 四天前，中美双方在欢迎国宴上完成了国礼互赠。 美国几乎放弃了接受大熊猫作为礼物的希望。 但这就是炎热到来的时候。 周恩来指着烟盒上的熊猫与尼克松交谈，早已成为历史上的经典场景。
根据中央政府指示，北京动物园承担了国礼大熊猫的选育和护航工作。 北京动物园高级工程师刘维新曾回忆，选择大熊猫作为国礼的四大标准是三岁左右、绝对健康、体型适中、外形美观。 大熊猫的头部应该是圆形的，白色和黑色区域界限清晰，眼睛类似于矮个子，黑色区域不宜过大，并最大程度地保证未来的繁殖力。
当时，北京动物园有10只大熊猫，6只雄性，4只雌性，其中3只已经上了年纪。 最终，只有几个月前入园的雌性大熊猫玲玲满足了所有要求。 上级决定紧急将星星运回宝兴县。
1972年，美国总统理查德·尼克松的妻子帕特·尼克松在华盛顿国家动物园观看大熊猫。
北京动物园在大熊猫的故乡四川雅安宝兴县设有动物采集站。 其全称是“北京动物园宝兴园林局”。 国礼大熊猫大多出自这里。 1971年9月，玲玲在一次山地考察中被采集站的工作人员发现。她的体重只有两公斤多，同月被运回北京动物园。 它黑白分明，皮毛光泽光滑，像一座小巧玲珑的玉雕，因此得名灵灵。 1972年1月20日，星星刚刚被村民带到收集站，体重27公斤多。
二月的一天，北京动物园管理科科长崔国银奉命来宝兴接星星。 行动原定于第二天进行，但北京突然打来电话，要求当晚启动这批货物。 已经是下班时间了，到处都找不到崔国银。 宝兴县革委会值班副主任李来明无奈，只好让广播电台播音员给崔国银打电话，全县喇叭响了起来。 当晚，崔国银乘坐大卡车带着星星直奔成都，第二天又飞往北京。
全美国都在谈论这对熊猫。 很多人写信推荐自己的名字，他们都想到了Ping（平）和Pong（乒乓）。 华盛顿国家动物园发言人起草了一份模板回复信，告知对方圈养的大熊猫有自己的名字，我们不打算更改它们的名字。
4月16日，玲玲和星星乘坐专机抵达美国。 开园首周末，就有7.5万人涌入动物园，造成严重交通拥堵。 当时，连华盛顿特区的地铁票上的图案都是两只大熊猫在嚼竹叶。 如果不去华盛顿动物园看熊猫，整个行程就少了。
1972年不仅是美国的熊猫年，也是日本的熊猫年。 今年9月，日本首相田中角荣访华并签署与中国恢复外交关系的联合声明。 同时，他还收到了一对大熊猫作为礼物。
10月28日，大熊猫康康、兰兰飞往日本，享受国宾礼遇。 飞机进入日本领空后，日本政府派出战斗机护航。 内阁官房长官二阶堂进到机场迎接总理并鸣礼炮。
康康和兰兰已经成为东京上野动物园的顶级明星，门票一票难求。 作为动漫大国，宫崎骏当年推出了动画片《熊猫家族》，樱桃小丸子也说了“名言”“如果你一生中从未见过熊猫，你会很尴尬”。
大国国家元首或政府首脑访华时，中国赠送大熊猫作为礼物，已成为未来十年中国外交的“标配”。 1973年9月，法国总统蓬皮杜访华，当年赠送大熊猫“丽丽”和“艳艳”。 1974年5月，英国前首相爱德华·希思访华，当年赠送大熊猫晶晶和嘉嘉。 1973年4月，墨西哥总统埃切维里亚访华，1975年赠送大熊猫贝贝和盈盈。 1978年，西班牙国王卡洛斯一世访华，当年接待了大熊猫“强强”和“少少”。 1975年，德意志联邦共和国总理施密特访华。 1979年，华国锋回国时同意向德国捐赠一对大熊猫。 1980年，大熊猫幼崽和甜甜来到柏林动物园。
其中，只有希斯接受礼物时还不是现任政府首脑。 这当然是有原因的。
1972年3月，中英建交由代办级升格为大使级。 去年底，英国外交大臣道格拉斯·霍姆访华，行前接受了BBC记者采访。 那时，姬蘅已经去世四个月了。 有记者问霍姆是否会向中国外长提出大熊猫问题。 霍姆说，他不知道向中国人民索要一只熊猫是否合适，但他补充道：“如果中国人民愿意送我们其中一只，我们会很高兴，实际上每个人都知道我们非常想要它。”很多。”
希思原定于1974年1月访华，但因国内罢工而推迟。 更麻烦的是，2月份的大选导致唐宁街10号易手。 但中方不忘老朋友，坚持希斯按原计划访华。 《希思传》写道，“希思成功访问北京在英国民众心目中最大的意义就是中国政府向伦敦动物园赠送了一对大熊猫”。
收到一只熊猫一次就已经是一份非凡的礼物，但在日本却收到了三次。
1978年9月，兰兰在怀孕期间去世，日本举国悲痛。 1979年12月，日本首相大平正代访华时，为康康找了一个新朋友。 很快，中国政府又派出了一只雌性大熊猫欢欢作为补充。
然而欢欢到来仅仅五个月，康康就再次不幸去世。 痴迷大熊猫的日本民众再次向中国政府提出请求。 1982年9月，日本首相铃木善行访华时，赠送了另一只雄性大熊猫菲菲。
配对终于成真，1986年儿童节，欢欢生下一只幼崽，日本举国欢庆，命名活动期间共收到27万封来信，“最终选拔委员会”为他取名为“童童” ”。 1988年，欢欢又生下一个孩子，取名“悠悠”，寓意中日两国和平友谊地久天长。
熊猫经济与政治
菲菲的日本之行结束了大熊猫作为国礼的时代。 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揭开了大熊猫国际交流的新篇章。
1984年4月，总部位于洛杉矶的西方石油公司与中国签署协议。 双方成立合资公司，大规模开采山西安太堡露天煤矿，总投资6.5亿美元。
西方石油公司董事长阿蒙·哈默博士在自传中回忆，当时正值奥运会之前，美国非常希望中国能够将大熊猫送到洛杉矶展出。 但经过多次交涉，他们被告知中国严格禁止大熊猫出口。 哈默访华时，亲自向邓小平提出请求，表示这是新中国运动员第一次参加奥运会。 如果有这些大熊猫造势，洛杉矶一定会兴奋不已，对中美友谊也将是不可估量的促进。 邓小平对此表示同意。
今年7月13日，北京动物园的大熊猫迎新和永永飞往洛杉矶动物园，并停留了90天。 15万美元的花费是由Hammer个人赞助的。 他们所到之处掀起了中国热潮，为洛杉矶动物园增加了数百万美元的收入。 展览结束后，这对大熊猫在旧金山动物园停留了三个月，也引起了轰动。
随后，美国及世界各地掀起了大熊猫展览热潮。 不少国家领导人在外交活动中为本国动用“公关”，索要礼物或借用大熊猫进行展览。
当时中国的大熊猫主要由两个中央部门管理。 林业部负责野生大熊猫的管理，下面成立了中国野生动物保护协会。 建设部负责各地动物园饲养的大熊猫，下面成立了中国动物园协会。 1984年底，外交部牵头，建设部、林业部、文化部共同商定向国务院提交《关于综合处理涉外涉外涉外涉外涉外涉外涉外涉外涉外问题综合处理的请示》。 《大熊猫赠送与出国展览或演出等相关问题》，为出国展览等活动提供了依据。 为大熊猫保护筹集资金已获批准。
郑树岭，原建设部城建司副司长，1982年进入建设部，负责全国动物园的管理工作，并领导创建了中国动物园协会。 她回忆，截至1987年，国内28个动物园共饲养61只大熊猫，能繁殖的只有32只。 育种工作非常困难。 1980年，国家政策规定不再向动物园提供野生大熊猫，这使动物园内的大熊猫种群面临灭绝的潜在危险。 因此，有必要建立专门的大熊猫繁育基地。 1986年，基地设在成都浮头山，现为成都大熊猫繁育研究基地。
郑淑玲表示，由于各级政府没有财政投入，协会建设大熊猫基地的唯一途径就是通过组织大熊猫海外展览等活动，在国外筹集资金。
乔治·夏勒在《最后的大熊猫》中提到，比利时安特卫普动物园支付的12万美元和纽约动物学会支付的60万美元都用于这个基地的建设。
到1988年初，至少有30家美国机构愿意租用大熊猫。 不仅动物园试图获胜，就连连锁超市和州集市等商业活动也跃跃欲试。 1936年第一个将活体大熊猫引入美国的露丝·哈克尼斯感叹道：“你会觉得所有的动物，无论大小，都渴望拥有熊猫，仿佛必须有熊猫才能让生命变得完整。 ”。
世界自然基金会开始支持租赁，认为所得收益将有助于中国的大熊猫保护计划，并且也收到了来自其的捐款。 这时，它开始担心频繁借展展览会影响大熊猫的正常繁殖活动，或者导致变相捕捉。 1988年1月，WWF发表声明，建议中国在目前的租赁活动结束后不再租赁大熊猫进行展览，并表示WWF今后不再参与合作。 2月份，世界自然保护联盟（IUCN）和美国动物园和水族馆协会也发表了类似声明。
针对这些呼声，中国动物园协会理事会通过了《大熊猫出国展览管理规定》，其中规定：“供展览的大熊猫年龄应在6岁以下、18岁以上；已完全丧失活动能力的。”繁殖或完成当年繁殖，不会影响雄性大熊猫未来的繁殖任务。” 该协会还向这些国际环保组织发送了《条例》的英文文件。
不过，各动物园引进大熊猫的热情并没有因环保组织的反对而浇灭。 负责发放进口许可证的美国鱼类和野生动物管理局在多方势力的博弈中动摇了。 1991年，它宣布了一项模糊的新政策，规定引进大熊猫的主要目的不能是商业性的。 美国动物园和水族馆协会对此感到失望，并自行发布禁令，禁止其会员引进大熊猫。
但俄亥俄州哥伦布动物园无视这些反对和禁令，继续与中国林业部谈判租用一对大熊猫。 布什总统还给该市市长写了一封支持信，表示大熊猫的到来将创造“中美之间的长期善意和友谊”。
世界各地的环保组织都在等待美国鱼类和野生动物管理局是否会颁发进口许可证。 世界自然基金会美国分会计划在该报告发布后向法院寻求禁令。 于是，哥伦布动物园抢先向法院申请禁止WWF介入的禁令，并获得批准。 世界自然基金会向巡回法院提出上诉，该法院驳回了整个案件并重审。
1992年4月20日，美国鱼类和野生动物管理局向哥伦布动物园颁发了进口许可证。 美国动物园和水族馆协会立即撤销了哥伦布动物园的会员资格。 不过，战争最终以和解结束。 五月，大熊猫抵达哥伦布。
乔治·夏勒对这些“熊猫政治”感到无奈。 他感叹，无论它们有多么具有象征意义，多么受欢迎，都无法保证每个国家、每个动物园都会有熊猫。 熊猫的进化是为了在当今世界生存，而不是为了取悦人类。
无论如何，这种短租模式已经结束，新的合作模式正在酝酿。
“了不起的大使”
1992年，中国启动了大熊猫及其栖息地保护工程。 1993年成立了项目领导小组，办公室设在林业部野生动物保护司。 林业部科员范志勇调入项目办，与老领导王孟虎一起负责项目具体实施。
范志勇告诉《中国新闻周刊》，该项目包括完善13个保护区，新建14个保护区。 他们向国家计委申请了3亿元的十年预算，最终获批2800万元。 为了填补资金缺口，项目办提出了国际合作研究计划，用5%的大熊猫个体拯救其余95%的群体。
为此，大熊猫保护项目办公室起草了《中国大熊猫及其栖息地保护项目资金筹集和使用管理办法》，并由林业部公布。 由林业部牵头的中国野生动物保护协会负责具体联系，设立专门账户，资金使用接受捐助方的监督。
第一个合作伙伴是美国圣地亚哥动物园。 双方最终确定，中方将提供一对大熊猫进行为期12年的科研合作，动物园每年支付100万美元的租金。 美国鱼类和野生动物管理局颁发了进口许可证。 1996年9月，卧龙自然保护区的大熊猫石石（后被高高取代）和白云落户圣地亚哥动物园。
长期合作才能开展科学研究。 在此之前，海外大熊猫的饮食主要是粥，加鸡蛋、水果和维生素，并以竹子为点缀，这导致了它们的胃肠道疾病。 现在圣地亚哥动物园在动物营养师的参与下，已改用竹子喂养，并建立了“标准粪便分级系统”来监测它们的健康状况。
育种工作也取得了成果。 1997年，白云的第一个孩子华美出生，成为第一只在美国出生并存活的大熊猫。 随后，白云又成功产下五只大熊猫，成为圣地亚哥动物园的宝贝和英雄妈妈。 她的孩子花梅、美胜、苏林、珍珍、云子、小亮相继回国，与泰山、福龙等大熊猫一起，形成了庞大的回国大熊猫种群。
与此同时，建设部中国动物园协会还与日本和歌山县白滨野生动物园达成合作协议。 1994年9月，成都大熊猫基地的大熊猫永明和荣邦飞抵百邦野生动物园，开始为期10年的中日国际大熊猫长期繁育合作计划。
续约后，永明在日本生活了28年。 他成功与雌性大熊猫“美美”、“亮邦”自然交配，产下16只大熊猫，组成了海外最大的大熊猫家族——“邦家族”。
英国、德国、奥地利、荷兰、韩国等国家的许多动物园都效仿这一模式，与中国开展大熊猫合作研究。
2003年，大熊猫“洋洋”和“龙辉”落户奥地利美泉宫动物园。 拉勒馆长高兴地说：“对于我们动物园来说，这无异于一个乡村小牧师突然被选为罗马教皇。”
奥地利动物学家伊芙琳·邓格（Evelyn Dunge）的博士论文致力于研究熊猫的外貌。 她收集了大量大熊猫的图像，不仅发现不同个体的黑眼圈差异很大，而且还能区分雄性和雌性。
2008年汶川地震后，大熊猫的栖息地遭到严重破坏。 为了安置大熊猫，中国的对外合作迅速增加，特别是与亚洲邻国的合作。 2010年中国—东盟自贸区启动后，中国于2012年与新加坡、2014年分别与新加坡、马来西亚启动大熊猫合作研究，并延长了在泰国的大熊猫合作期限。
2011年，时任中国国务院副总理李克强访英。 除了与英国签署巨额商贸合同外，他还签署了大熊猫定居爱丁堡动物园的租赁协议。 当时英国的大熊猫窗口期已经长达17年，大熊猫“阳光”和“甜甜”的到来让英国民众兴奋不已。
两年后，牛津大学凯瑟琳·白金汉博士领导的团队在《环境实践》杂志上发表了一篇以中国新一轮“熊猫外交”为主题的论文。 研究小组认为，中国有兴趣通过熊猫这一普遍认可的象征来获得软实力。 该研究的结论是，熊猫外交注定会发展。
1999年12月，尼克松总统访华时赠送的大熊猫星星在华盛顿国家动物园生活了27年后去世。 他的配偶玲玲于1992年去世，华盛顿国家动物园专门为她竖立了一座纪念碑。 上面写着：我国的大熊猫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礼物，它们给数百万游客带来欢乐。
星星去世后，2000年12月，华盛顿国家动物园与卧龙大熊猫保护研究中心合作引进大熊猫“甜甜”和“美香”，时隔十年更新。 他们先后生下了泰山、宝宝和贝贝。 这三只大熊猫幼崽在四五岁的时候就都按照约定回到了中国。
2020年8月，梅香生下第四个孩子小七姬（小奇迹）。 小奇迹出生于19日大流行期间，他的名字被135,000人投票，反映了他出生的特殊情况，并庆祝了国际合作，以保护巨型熊猫。
2020年底，华盛顿的国家动物园再次扩展了与中国野生动植物保护协会的巨型熊猫保护与研究合作协议。 天·天，梅徐和小齐齐将继续居住在公园里，直到今年12月，然后返回中国。
推迟后，史密森学会国家动物园（华盛顿国家动物园的全名）和生物保护研究所的董事史蒂文·蒙福特（Steven Monfort）接受了新华社新闻社的一位记者的采访。
他感叹，1972年，中国和美国对如何使用现代动物学技术和科学方法来照顾巨型大熊猫的知识非常有限。 但是，随着几代科学家和动物保护活动家的共同努力，在巨型熊猫营养，育种和遗传学领域取得了巨大进展。 取得富有成果的成果对于建立健康且有弹性的圈养巨型熊猫人群并有助于恢复野生巨型熊猫人群具有深远的意义。
他说，共同研究和保护巨型大熊猫的中级美国伙伴关系非常成功。 国际合作对于巨大熊猫的研究和保护至关重要，伙伴关系的优势在于集体智慧，资源叠加和知识共享。 在国际合作的框架内，巨型大熊猫已成为“惊人的大使”，有助于激发和增强人类对保护自然和联系世界各地人民的意识。
他说：“这是一次了不起的旅程，我们为成为其中的一部分并做出贡献感到非常自豪。”
（本文提到了乔治·舍勒（George Schaller）的“最后一只巨大的熊猫”和“来自中国的礼物：亨利·尼科尔斯（Henry Nichols）的巨型大熊猫和人类之间的一百年相遇”）
发表在2023年6月5日的《中国新闻周刊》第1094期
杂志标题：“熊猫外交”
记者：宋康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