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槟榔。视觉中国资料图
年仅36岁的歌手付松刚刚因口腔癌去世。临终前,他曾对世人发出了声泪俱下、发自肺腑的警告:“珍惜生命,远离槟榔。”这场悲剧,再一次将槟榔致癌问题推到了舆论风口浪尖。
目前,浙江义乌市场消息称,已要求商家全面下架槟榔,禁止销售。浙江省市场监督管理局工作人员明确表示,浙江省今年9月初开始下发相关通知,全面禁止销售槟榔类食品。四川省南充市英山县也在落实省市场监督管理局的要求,全面禁止销售槟榔。监管部门终于要对“魔鬼毒果”槟榔拔剑了。
需要明确的是,槟榔并非零食,而是成瘾性极强的一级致癌物。在世界卫生组织公布的一级致癌物名单中,槟榔居然占据了3席——槟榔果、含烟草的槟榔块、不含烟草的槟榔块。槟榔作为致癌物,对公共卫生造成了严重的危害。湖南是槟榔生产和消费大省,口腔癌发病率是全国平均水平的20多倍,早在2017年就被列入湖南男性癌症死亡前10名。一篇《槟榔王国的“割脸人”》文章,曾描述了因槟榔而患上口腔癌的患者的悲惨境遇:舌头被割掉、牙龈被割掉、狰狞的手术疤痕撕破脸庞……付松之死,只是槟榔恶行的一个新例证。 如果不严厉打击槟榔产业,受害者还会更多。
槟榔作为高利润行业,涉及人群广泛,与地方利益紧密挂钩,在一些地方甚至成为“支柱产业”。湖南省槟榔相关企业就有7000多家,据说全省槟榔食品生产企业带动相关产业超过500亿元。而且,此前槟榔产业与娱乐圈、粉丝圈紧密结合,有“槟榔养活半个娱乐圈”的说法。槟榔行业通过充当粉丝圈的“金主”,对年轻人实施精准渗透,短短几年时间,就把一个地方小食品打造成了遍布全国的大产业。这些现实,也让职能部门谨小慎微。
然而,如果对槟榔产业不管不顾,巨额利润将流入行业人士的腰包,而给社会留下巨大的癌症危害和医保负担。
2019年,湖南省槟榔协会发文要求所有槟榔生产企业停止国内一切广告,被视为主动的“断尾求生”;2021年9月,国家广播电视总局办公厅发布通知,要求停止利用广播电视和网络视听节目宣传推广槟榔及其制品。然而,对槟榔行业的限制,如果只是单纯禁止广告而不禁售,效果有限。去年以来,行业并没有因此走下坡路,相反,还在逆势增长。业内预测,到2025年,中国槟榔产业产值将突破1000亿元,而灾难性的后果是:到2030年,湖南预计有30万人因嚼槟榔而患上口腔癌,全国预计超过100万人!
“槟榔加香烟,威力无穷”这句话的背后,是无数被口腔癌弄得伤痕累累的面孔;槟榔产业高速发展和暴利背后,是沉重的公共卫生悲剧。我们必须拿出整顿这个血腥行业的决心。
相比之下,槟榔在新加坡、阿联酋、加拿大、澳大利亚等国已被认定为毒品,并被禁止食用。在曾经的槟榔最大产地泰国,口腔癌曾是该国民众最常见的癌症。2012年泰国政府全面禁止槟榔销售后,该国男性口腔癌发病率降至0.012%。
从目前浙江、四川等市场监管大动作来看,一些省份主动推动槟榔禁售,表现出对人民群众健康负责的态度。希望更多地方监管部门主动跟进。另外,希望国家层面,卫生、市场监管系统能及时出台统一的限、停、停措施,明确提出全面禁售槟榔的时间表。绝不姑息、绝不纵容,必须向市场发出明确信号:这个危害公众健康的行业不能再肆意横行,是时候下定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