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曼谷黄大哥的故事:普通话、时尚与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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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先生说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高中毕业后,父亲将他送回广州读大学,仿佛这是当时的一种时尚或情怀,又或者老父亲实在不想自己的下一代忘记说中文。黄先生身高一米八左右,身材魁梧,一头大背头,浓眉大眼,戴着一副近视眼镜,相比肤色来说,他算是比较白的。走在曼谷街头,他一边抱怨自己为何总是在人群中脱颖而出,其实心里却暗自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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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黄弟兄帮过我,我欠他一个人情,总想找机会报答他。有一年,我接待了一个去北疆的泰国团,二十多人。团员离开乌鲁木齐的前一天晚上,曼谷的张先生热情地打来电话,说团员玩得很开心,向大家表示衷心的感谢,过几天会把30%的余款打来。可是半年过去了,我什么也没收到。我着急,就趁着去开会的机会,去曼谷把事情解决了。

走出机场,一股带着东南亚独特风味的水果热气迎面扑来。曼谷似乎没有四季之分,就是潮湿闷热。黄哥和燕姐看着还穿着西装的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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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哥说上次我住的火车站附近的酒店他已经订好了,我慌忙把来曼谷的目的告诉了他,黄哥很淡定的说我们现在就去他公司要钱吧,那边我比较熟悉。

曼谷堵车太厉害了,我从机场开车到市中心才20多公里,花了将近一个半小时。进城的时候我哥的车被后面的车撞了,他给保险公司打电话,跟后面车的司机说了话,然后就直接开车去了巷子里的公司。里面的张先生没想到我会从乌鲁木齐过来见他,还看见外面站着一个戴着黑色墨镜的高个子男人,没几分钟就把余款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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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张总那儿出来后,燕姐说道:“我们先去酒店,把行李放下,让黄总请我们吃一锅鱼翅,唐人街那家鱼翅馆可是很有名的。”

酒店对面就是火车站,黄哥自豪地说自己就是在那里出生、长大的。左转步行十几分钟就到了耀华力路,这里也是曼谷著名的唐人街。耀华力路上主要分布着小吃摊,这条狭长的道路两边,林立着各式小吃摊,大部分摊位前都排起了长队,车水马龙,人流不断。

华成行黄哥说,他到广州读大学前就有这家餐厅,开了四十多年,生意越来越大,也在其他地方开分店。主打菜是砂锅鱼翅,当然还有卤蛋、鱼丸、炒面等潮汕小吃。砂锅鱼翅是香港人、台湾人和大陆人来泰国旅游、探亲、做生意必点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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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哥说曼谷华人很多,但我感觉泰国到处都是唐人街,你跟黑皮肤的摊贩聊天,他们就会用英文解释,他们爷爷的爷爷是潮汕人。有一次,我无意中跟燕姐提起我妈妈是汕头人,他们很惊讶,她怎么会去新疆?我说,你不是也去南洋了吗?燕姐说,不是,我要跟我姑姑用潮汕话聊天。那晚,他们俩的对话很成功。我妈甚至还发呆说,“泰国人会说我们家乡的语言,真奇怪?”

我们走进餐厅,店里挤满了人,黄哥连菜单都没看,用泰语跟服务员说了几句话,没过几分钟,热腾腾的砂锅菜就端上来了,汤汁沸腾,泡泡滚滚……

黄大哥说,泰国的华人大部分都是潮汕人移民过来的,也把他们的烹饪方法带到了这里,这些方法一代一代地传承下来,保留了潮汕菜最经典、最原汁原味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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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吃过鱼翅,就学着他们的样子,把盘子里的白豆芽倒进砂锅里。大哥问我要不要白米饭,我说要一份,可心想,当然要了,砂锅里都是汤,怎么吃饱?难道不该点点别的菜吗?如果曼谷有一家新疆辣条子拌面店就好了!

黄哥用勺子喝着汤,额头冒汗地说道:“我点的是高档鱼翅排,不是散翅。鱼翅本身没什么味道,也没什么特别的营养,单独吃很难消化。必须用鸡汤炖上好一会儿,再配上花胶、玉兰片、香菇、油菜心等,直到鱼翅嫩如烂筋,浸入鲜美的汤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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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思索着什么,他又继续说道:“好久没来这里吃饭了,虽然在泰国吃鱼翅不犯法,但为了保护生态平衡,我们还是要坚决反对滥杀鲨鱼,这样的一锅要1000多泰铢,约合190元人民币,我们吃不起,鱼翅不是泰国人能经常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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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姐发话了,放凉一点再吃,慢慢品尝,这东西富含胶原蛋白,我最爱的是刚放进去的嫩豆芽,像火锅一样,直接拿出来吃,祝你吃完精神饱满,飞得更高!

怀念疫情前的日子。黄哥几乎每年都会带团去北疆,但他似乎更喜欢南疆。十多年前站在中巴边界纪念碑旁的照片,至今仍是他的QQ和微信头像。告别乌鲁木齐的前一天,他总喜欢在二道桥巴扎买个喀什甜瓜,用衬衫包起来,塞进行李箱,第二天和团队的行李一起托运。黄哥是个孝顺的儿子,去天池,总会买点雪莲带回来。他说,他母亲喝了用雪莲煮的汤,高血压好了很多。奇怪的是,他能分辨出摊主拿的是石莲还是雪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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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姐像候鸟一样,每年也会带团来新疆,不过带团的时候燕姐就像个“忙碌妈妈”。她要求带大行李车,因为托运行李都是大纸箱,里面装满了泰国辣椒酱、瓶装醋、方便面等。她让新疆帮她在超市买新鲜的柠檬、新鲜的红辣椒等。吃饭的时候,燕姐会调好泰式风味的蘸酱,盛在小碗里分给大家吃。每顿饭都离不开这个东西,在喀纳斯湖边的餐厅吃大盘鸡还是那样。好像泰国人大多不吃牛肉,不过可以少量尝试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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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刚爆发的时候,燕姐突然打电话给我,问我:“你知道我在干什么吗?”她说话像小燕子,叽叽喳喳,很欢快。我把电话从耳边移开,听她说:“没什么特别的,打个招呼就行。我在往公司门口的捐款箱里投钱。曼谷街头有很多地方可以给中国捐款。新闻里说你们那边缺口罩等东西。黄哥、我和女儿都来捐款了。这里好热闹,人山人海。中国加油!”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他们的消息,看今日头条的消息,泰国疫情越来越严重,只能在远在乌鲁木齐的我默默祈祷,祝福大家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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