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中产变破产，只在眨眼间，中国游客还愿意去东南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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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东南亚主要旅游线路“新、马、泰”三个国家均对中国游客实行免签政策。不过，免签宣布后，中国游客仍显得犹豫不决，客流也不如预期。人们还愿意去东南亚旅游吗？除了物价飞涨、长期争议的安全问题、电信诈骗、大麻合法化……游客又该如何应对？

东南亚，尤其是“新马泰”黄金旅游线路，一度非常受中国游客欢迎。

2019年，中国每年赴新加坡旅游人数达362万人次，成为新加坡第一大游客来源国。同年，超过300万中国游客到访马来西亚，占国际游客总数近12%。赴泰旅游的中国游客也有1100万人次，占当年赴泰外国游客总数的四分之一以上。

2024年1月25日，中国与新加坡签署普通护照互免签证协议。该协议将于2024年2月9日农历除夕夜正式生效。此前，马来西亚也曾发布过免签证消息。自2023年12月1日起，对中国公民实施入境30天内免签便利措施。在泰国，自2024年3月1日起，中国游客也将免签。

至此，“新马泰”对于中国游客来说已经触手可及。

然而，近年来一系列负面影响接踵而至：多家媒体曝光中国赴马、泰游客遭遇电信诈骗、绑架、勒索、盗窃；泰国大麻合法化，使得大麻制品随处可见，当地吸毒者数量增多，成为中国游客的走钢丝；新加坡是发达国家，治安可靠，但物价却接近美国纽约。一次美好的异国之旅，一不小心就可能变成“破产之旅”。

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中国游客还愿意去东南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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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挑战的新加坡

中产阶级转眼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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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瞰新加坡地标：滨海湾金沙酒店

“今天的城市漫步：云林、花穹、新加坡摩天观景轮和滨海湾花园的鱼尾狮公园。”

除夕夜，程女士入住金沙酒店，发布了这条微信动态。三分钟后，一位国内朋友评论道：“我也来新加坡了。” 再翻一下朋友圈，有十个帖子，其中七个定位为“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第二天晚上，我在一家餐厅遇见了朋友，我听到隔壁桌用地道的四川话说：“你可以在福康宁公园打卡，我的小孩子一定会喜欢的。”

除夕生效免签的新加坡无疑是新马泰三个国家中受益最直接、复苏最显着的国家。携程数据显示，截至2月8日，春节假期内地游客预订新加坡旅游订单量同比增长超过960%。

△新加坡“小印度”街区

春节期间人山人海的壮观场面，是直接从中国“复制粘贴”到新加坡的。各种肤色、各种语言的人们挤满了机场、商场、地铁，行走在城市里顿时变成了一场尴尬的旅程。

拥挤只是人们来到新加坡面临的第一个障碍。

第二层价格昂贵。网友调侃：“免签证不是免费的，中产阶级和破产之间只有一个新加坡。”

我的一个同事去新加坡过新年，回来工作后，他很累。他对这次经历无可抱怨：他刚下飞机，非常口渴。他去一家便利店买了一瓶矿泉水。当他退房时，他吓得差点跳起来。一瓶水相当于人民币。十多块钱。走出机场，我以为可以省点钱，坐地铁。上了地铁，我忍不住拧开矿泉水瓶盖喝了一口。我的嘴刚碰到瓶沿，还没沾到一滴水，突然就有工作人员出现，说在地铁里喝水要罚款500新币，2600多元飞走了。我感到非常难过。出了地铁站，看到空旷的地势，我就想抽根烟冷静一下。仅仅吸了两口，我又收到了罚款：1000新元，约合人民币5320元。看来我刚才抽的不是香烟，而是12克黄金。罚款的原因是没有在指定吸烟区吸烟。如果未在规定时间内全额缴纳罚款，您将面临2,000新元至10,000新元的罚款，甚至可能入狱。

还没出发，我就被罚款8000元，考验我的经济实力。

严格法律带来的无处不在的罚款并没有对高素质的中产阶级构成威胁。如此高的物价，是隐藏在衣食住行中不可避免的打击。鲜榨果汁，40元。小吃傣味凤爪，近70元。本来想尝尝新加坡的名菜——珍宝辣蟹，但光是一道菜，服务费和消费税就层层加起来，最后花了1200多元。吃完晚饭，我不记得回酒店的路了，就打车去了。路程不到7公里，花费80多元。

一位同事有些沧桑地感叹：在“全球生活成本最高的城市”，不仅需要有过硬的品质，还需要有一个大钱包。

这样的新加坡有它自己的魅力。

最让旅客头疼的罚款，也是新加坡环境优美、公民彬彬有礼的原因之一。用严格的法律规则来强制文明和自觉，可谓是新加坡治国理政的独特经验。即使在游客人流量巨大的春节期间，新加坡的街道也干净整洁，绿意盎然。滨海湾公园的吊桥在森林中穿梭，福康宁公园的“龙穴”枝干纵横，14世纪苏丹皇宫贵妇沐浴的“禁泉”至今仍清澈见底。花园城市确实名副其实。

一位定居新加坡的当地导游透露，免签政策出台后，真正来新加坡的中国游客并不多。韩国人是新加坡的主流游客。来新加坡的人一般停留三天，人均花费在1万元左右；四至六天的深度游，人均消费3万元。事实上，这种消费在发达国家是很正常的。最离谱的是住宿费。在新加坡，1500元一晚的酒店只是国内三星级酒店的标准。但这是有原因的。毕竟新加坡的土地资源比较稀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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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来西亚旅行的教训

安全焦虑是不必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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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和下面的照片都是在马来西亚拍摄的。上图是沙巴的一景。

春节期间去“新马泰”的朋友回来后都不约而同提到：“物价好像涨了”。

虽然无法与新加坡的高消费相比，但马来西亚春节期间，消费却比往年贵很多。在马来西亚，很大一部分华人非常重视传统节日和宗族关系，过年也充满了年味。网友发现：“很多商场都有舞狮表演，街道上挂满了灯笼和水龙头。” 不过，由于共度春节假期，马来西亚的大部分外来务工人员都已回家，仍留在商场内。旅游行业在岗职工薪酬加倍。此外，近两年旅游业疲软，今年突然反弹，供应难以跟上。面对劳动力成本增加和供应商提价，酒店、租车、餐馆等自然会从游客的口袋里“弥补”。

△上图1，春节期间的槟城街头

有网友前往马来西亚一个鲜为人知的岛屿兰卡威避寒。除了碧海蓝天和诗情画意的慢节奏氛围之外，还有一件事让他印象深刻：中国游客非常多，到处都能听到“真美”、“新年快乐”等普通话。乘船上岛时，一半的船都坐满了中国人。当我们去餐厅时，70%到80%的食客说普通话和粤语。他还专门算了一笔账：跳岛游需要4个小时才能到达4个岛屿，租一艘可坐20人的船需要676元； 4小时日落游船（含餐饮）成人255元，儿童210元；乘坐缆车到天空之桥看风景，成人145元，儿童112元。同时这个价格也比去国内一些沿海旅游点划算。

来沙巴过年的游客有不同的感受。

一位深圳的朋友从沙巴回到中国，仍然困惑地感叹：那里的物价居然比国内高一些。根本不是一些旅行社宣传的物美价廉。沙巴的旅游资源还没有充分开发。安全监管不到位，安全事故时有发生。例如，2017年大年初一，一艘载有28名中国游客和3名船员的快艇在前往沙巴著名旅游景点Pulau Pulau Pulau的途中沉没。这艘游艇原本限制载客12人，实际载客31人。船只经营者还允许游客从非法码头登船。在海上航行约40分钟后，船突然停了下来，水开始进入船尾。很快，船员们就叫游客跳海。跳入大海后，四个救生圈和一根长绳就成了这群人漂浮在茫茫水面上的救生工具。大家在海水中浸泡、挣扎了整整32个小时。在漫长的生存过程中，9条生命被大海吞噬。

此外，沙巴的治安似乎也是一个问题。据朋友描述，他们住的五星级酒店靠近海岸线，对面是政府授予菲律宾人居住的地方。一天吃完晚饭，她独自一人走路去吃饭，被当地一位好心的中国老人警告：“这个海滩上经常有游客被抢劫，别一个人去，已经太晚了。” 老中国人告诉她的朋友，新闻中曝光的沉船或抢劫事件确实发生过。他还表示，他不明白为什么游客的安全意识仍然这么差：“人们都不看报纸吗？” 我朋友还是很害怕。

有了这个警告，她在马来西亚旅行时一直保持谨慎。购物时，为了防止汽车抢劫，我会用可重复使用的袋子代替昂贵的手提包。去人多的地方时，将背包挂在身前，将手机、护照、钱等贴近身体存放。旅途比较顺利，没有遇到任何网络上令人震惊的恶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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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国不再是“预算游”首选

大麻产品难以防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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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图为泰国的寺庙和正在布施的僧人。

随着马来西亚、新加坡相继免签，泰国的免签计划也在酝酿之中。今年春节期间，各大旅游平台的数据都好于前两年，让人误以为去泰国旅游的中国人特别多，呈现井喷式增长。

情况可能并非如此。在今天的泰国，我们还远没有达到这样的程度：如果你在芭堤雅或普吉岛的街道上用普通话喊话，大部分街道都会挤满中国人。相比之下，中国游客目前在泰国还属于少数。据网站分析，在泰国的100名游客中，有90名是欧洲人，其中大部分是俄罗斯人； 5名印第安人；日本人、韩国人2～3人；其余的都是中国人。

影响中国游客赴泰旅游占比很大的关键因素之一——机票价格高。

目前泰国各大航空公司的航线都集中在欧美，短期内很难向中国市场倾斜。此外，泰国各大机场配套劳动力的服务能力短期内也难以跟上航班的增加。这是限制航班数量增加，进而导致机票价格高企的一个重要内部原因。只要机票价格不降，中国游客去泰国旅游的成本就肯定降不下来。许多游客得知这一点后就停下来。

对泰国稍有了解或者去过泰国的朋友，前段时间问得最多的问题就是：“‘男模餐厅’真的会割腰吗？” 此消息后来被证实为谣言。然而，中国游客经泰国过境缅甸，被当地电信诈骗团伙控制的事件却真实发生。 2023年10月，曼谷暹罗百丽宫购物中心发生枪击事件，加剧了游客的担忧。

今年春节再次来到清迈，小霞的心态远没有2018年来时那么平静。她可以说是“时刻警惕”，时刻保护好自己的背包。两天下来，她发现遇到的每个人都相当有礼貌，她渐渐放松下来，开始享受这次旅行。

不过，她也发现了泰国与以前相比的三个变化。首先，现在泰国大麻合法化了，街上有很多大麻店，甚至还有大麻餐馆。 7-11 便利店出售大麻饮料、糖果和香烟。即使在进行泰式按摩时，也必须警惕大麻精油，并且需要时刻保持警惕。以前的清迈，安逸舒适，饭后可以放松身心，按摩一下。但现在，当你再去那里的时候，晚上经过较暗的小巷时，你就能闻到大麻的味道。当然，你也不敢出去。其次，中文出现的频率更高。餐厅的菜单都是中文的，基本上都是机器翻译的。有些摊贩还会用中文招呼顾客打车吃饭。第三，泰国摩托车团伙较多，车速快，噪音大，尾气污染严重。

△泰国“天灯节”

“你越主动说中文，对中国人越热情，你就越不值得信任，”小霞说。当她参观曼谷大皇宫时，她在门口遇到一名泰国男子，这名男子说“已经关门了”并向她走来。家人更加警惕，把她拉走了。后来他们查看社交媒体，发现大皇宫并没有关闭。刚才的人很可能是某些旅游项目的“托儿”。有游客相信了他，听了他的“旅游建议”，被带到郑王庙游河拍照。他们不仅要支付路费，还被迫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