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和四个朋友结束高考/文朝大海

梁静怡/文

7月5日下午4点左右，林峰和四位朋友结束了皇帝岛的行程，开始排队登上“凤凰”号游轮返回普吉岛。

这五个年轻人刚刚结束高考，来到泰国进行毕业旅行。 林峰今年19岁，其他四个朋友只有18岁。 新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他们计划在普吉岛度过四天，在曼谷度过两天。 从皇帝岛返回普吉岛后，这一天的行程即将结束。

7月5日，林峰与四位朋友在游轮上，面朝大海合影（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当队伍向船驶去时，天空开始发生变化。 海风越来越大，海浪滚滚向岸边涌来，游船也在海面上起起落落。

林枫登上船舱，找了个座位坐下。 他听到船员们安慰大家说，如果风向好的话，船会开得更快，更早返回普吉岛。

“凤凰”号船长启动发动机，调转方向，载着122名中国游客向前航行。 很快，雨滴开始落下，风浪越来越大，一大片乌云越来越近。

那边的海水很清澈

高考结束后不久，林峰和朋友们就开始筹划这次毕业旅行。 当他们想要出国时，他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泰国。

我们五个人都是广东肇庆人，离泰国很近，一趟价格也不高。 林峰还想去泰国普吉岛潜水。 潜水结束后，他在海滩上散步。 他听说那里的水很清澈。

这些年轻人选择泰国作为出国旅游的首选也就不足为奇了。 “中国人对泰国有着特殊的感情。” 中国旅游协会理事长张光瑞在接受本刊采访时表示。 1988年，为了满足归侨及其家属和有关人员探亲的需要，国务院批准允许公民凭海外亲友的付款担保赴泰国旅游。 这也是中国出境旅游的起点。

泰国本身的旅游资源就非常丰富。 20世纪60年代以来，泰国大力发展旅游业。 清迈，泰国北部的一个小镇，走的是文艺路线。 曼谷这个国际化大都市，不仅拥有众多佛教寺庙，而且走在时尚前沿，满足购买欲望。 南部沿海地区岛屿众多，阳光海滩众多，有“东方夏威夷”之称。 几乎任何类型的旅行者都可以在泰国找到吸引人的东西，而且价格非常便宜。

泰国的包容性也是吸引游客的原因之一。 泰国曾发起一项以“去泰国自由”为口号的活动，吸引同性恋等群体。 据《纽约时报》报道，这是亚洲唯一一个有政府赞助的互动活动来吸引同性恋游客的国家。 尽管泰国是佛教国家，但它欢迎穆斯林游客，并专门设置了“清真温泉”等设施。

丰富的旅游资源和泰国政府的推动，使泰国成为全球旅游目的地。 2017年前往泰国的外国游客总数为3500万人次，这些人为泰国旅游业创造了超过1.82万亿泰铢（约合人民币3660亿元）的收入。 其中，中国游客占比最大，达到980万人次。

这给泰国带来了很多机会，旅游业成为了一项巨大的生意，越来越多的泰国人加入了旅游业。 其中包括中国人张文浩和他的泰国妻子陈雅婷，他们决定购买一艘巨大的游轮。

此前，陈雅婷和张文浩都在同一家潜水公司工作。 2016年，之前的公司解散后，两人怀着自己干的想法成立了TC BLUE DREAM公司。 他们从造船厂定制了一艘船。 游轮可以带游客出海。 张文浩是一名潜水教练，也可以带游客去潜水。

“我妻子看到船厂提供的设计图纸，非常好看，就收下了。”张文浩回忆道。 “当地很少有这样的大船，我们这样做并不是为了接更多的游客，而是出于安全考虑。大船更安全、更抗风。”

一年多后，这艘船终于下水了。 这是一艘四层游轮，最大载客量为120人。 他们将这艘船命名为“凤凰”号。

“凤凰号”已迅速成为普吉岛的星级游轮之一。 它比港口里的很多游轮都大，很多人都知道。 中国泰国海岛游主要平台也在宣传这艘游轮。 在网络上可见的宣传页面上，“凤凰”号正在蔚蓝的大海上航行，白色的船体在岛屿和蓝天的映衬下熠熠生辉。 侧面，“豪华游艇”四个字非常显眼。 就像泰国旅游业的隐喻，吸引更多的人，带他们看到更好的风景，赚更多的钱。

“告诉你不要跳海”

天刚亮。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林枫已经到了普吉岛上。

7月5日凌​​晨，林峰和四位朋友抵达普吉岛，随后入住了预定的别墅。 醒来后，预订游轮的旅游公司派车将他们送到码头，登上了看上去豪华、威严的“凤凰”号。

林枫之前就看过天气预报，知道今天会下雨，但是他们却没有放在心上。 我们第一次出海时，天气晴朗。 五人还站在游轮上，面朝大海拍了一张照片。 照片中，他们双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看着眼前的大海、蓝天、白云。 没有人穿着救生衣。

游轮出海的时候，他们都穿着救生衣，但是起航二十多分钟后，林枫就听到船员们说，该脱救生衣了，于是大家都脱下了救生衣。 “出去玩的时候没人喜欢穿救生衣。”

事实上，根据泰国海事局的规定，如果乘客没有穿救生衣，船舶不得离港。 如果旅客在航行中脱下救生衣，船员应停止航行，直至旅客重新穿上救生衣。 如果执法人员发现游客在海上没有穿救生衣，船主将被罚款1万泰铢。 今年1月，泰国官方刚刚出台救生衣强制性标准，要求船东对救生衣质量进行检验，并在2019年之前使用所有通过港口部门标准或获得认证的救生衣。 《凤凰》表明，这些规定形同虚设。

这对于凤凰家族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 另一位接受本刊采访的中国游客回忆，2018年5月她去海岛游时，游客们也纷纷脱下救生衣。 “天气很热，衣服不舒服，海上也没有波浪。” 剧组人员并没有过多关注。

但在泰国，游轮事故每年都会发生。 2018年1月，泰国皮皮岛附近一艘快艇发生爆炸，造成27名中国游客受伤。 2017年1月，22名中国游客乘船下海潜水时，突然遭遇巨浪，将船掀翻。 幸运的是，在船员和救援队员的帮助下，他们全部逃了出来。 2016年，两艘泰国游轮海上相撞，造成34名中国游客受伤、2人死亡。

泰国游客溺水的悲剧时有发生。 中国驻宋卡总领馆发布的2018年版《中国公民赴泰南安全旅行手册》显示，2017年，有49名中国游客在泰南发生涉水事故死亡。 泰南地区是指泰国春蓬府以南14个府，包括普吉岛、苏梅岛、攀牙湾等旅游胜地。

凤凰号的船长和船员显然也听说过这些事故，但并没有太在意。 游轮船员似乎更关心客舱的清洁度而不是安全规定。

在小皇帝岛深潜后，大家回到船舱，脱掉救生衣。 “教练说船舱里不能穿湿的救生衣，会弄湿地板，损坏地板。”与林峰同船的吴先生说。 船上并没有太多的安全提示。 “告诉你，不要跳海，只是一个提醒。” 相反，船员却详细提醒，毯子不能丢在船上，否则每条要收500泰铢的费用。

随后，“凤凰”号前往大帝岛。 回岛前，导游和教练要求大家脱掉救生衣，洗掉沙子后才允许进入船舱。

“最危险”的旅游目的地

7月5日下午5点左右，“凤凰”号在暴风雨中奋力行驶了一个多小时。 海浪不断地冲击着游轮。 坐在摇晃的船舱里，林枫感觉有些头晕。 船已经航行了一个多小时，大约半程就到了岸边。 但情况正变得越来越糟。 有时海浪可以直接冲击游轮的二楼。 林枫感觉游轮的船体已经开始倾斜。 随后，他又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 随后，游轮停下来，停了下来。

人们惊慌失措。 船员们开始分发救生衣，一名赤裸上身的船员试图安慰大家。 林枫听见他用中文说道：我连救生衣都没穿，你怕什么？

几乎是瞬间，巨浪就将“凤凰”号沉没了，船体也开始下沉。 惨叫声、海浪声、还有海水涌入船舱的声音，纷纷涌入林枫耳中。 他很惊慌。 此时没有人告诉他们该怎么做。 转眼间，他就看到赤裸上身的船员跑上了游轮的二楼。 他想也没想，就跟着他走了。

水已经涌进来，淹没了好几个楼梯。 林枫只想到了“逃”字。 他爬上楼梯，可是才走了几步，他就再也走不动了。 他的背包被楼梯上的某个地方卡住了。 船继续下沉，他的尸体也随之沉入大海。 林枫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在此之前，死亡离他还很遥远。 来泰国之前，他做了一份攻略，查了资料，隐约好像看到一则新闻说泰国是一个危险的旅游目的地。

6月18日，正当林峰和朋友们准备此行时，英国恩兹利保险公司编制的全球旅游最危险的10个国家名单出炉，泰国成为全球最危险的旅游目的地。 保险公司数据显示，2017年，23%的保险理赔在泰国完成。

这并不是警告前往泰国旅行风险的唯一数据。 早在去年，世界经济论坛（WEF）旅游竞争力排名就将泰国的安全性排在136个国家中第118位。 据中国领事服务网统计，2017年有182名中国公民在境外旅游途中死亡，其中64人在泰国死亡。

关于泰国风险的警告消息从林枫眼前掠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和很多即将踏上旅程的游客一样，他对旅行目的地也有了更多的期待。 “我真的没想到海难会发生在我身上。” 林枫说道。

生与死只是几秒钟的事情。

发现自己的身体无法前进，林枫更加惊慌了。 他向后伸手，随意移动了一下袋子被钩住的位置，终于挣脱了。 此时，小船已经沉入海面以下。 “我跳到了二楼。”林枫说道。 他不断地抓着漂浮在水中的东西。 他的眼镜被海浪冲落，300度的近视让他的双眼更加迷茫。

一个多小时前，岛上还是盛夏。 此刻的大海，如同冬日的傍晚，阴沉沉的，狂风卷起巨浪，不断地冲击着人们的头顶。 船正在下沉，每下沉一点，他就被带入大海更深一点。

红旗、绿旗

7月4日，普吉岛当地政府意识到暴风雨即将来临。 根据气象部门的数据，他们发布了风浪警报，表明恶劣天气将持续到10日。

据凤凰网发布的文章称，这一警告来自泰国防灾减灾部门。 主要内容是预报安达曼海岸部分地区出现强降雨和20-40公里/小时（约6级风）的西南风。 预计波浪高度为 2 至 3 米，雷暴天气时波浪高度将超过 3 米。

该通知由普吉岛副总督 Snith Sriwihok 发出，并发送给当地区长、海事办公室主任、渔业办公室主任以及各地区市长，命令官员做好准备并向公众发出警告。 当地呼叫中心也被要求安排工作人员值班，随时提供帮助。 但这个警告不是强制性的。

根据官方规定，根据气象部门发布的预警，海况恶劣时码头会悬挂红旗，小船不得离岸。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们不出海，旅行社无权要求赔偿。 如果船主无视官方警告而出海，他将被监禁六个月，并被暂时或永久吊销执照。 天气晴朗时，港口会升起绿旗。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船东不出海，不仅要退还船费，还要向旅行社支付赔偿金。

林枫已经记不清那天出发时码头上挂的是什么颜色的旗帜，但网上流传的一段视频显示，那天码头上挂的是绿色的旗帜。

在普吉岛担任潜水教练的桑德克证实了这一点。 她解释说，雨季期间，如果因大雨警告而无法出海，会直接在码头竖起红旗，封住码头。 一般会提前一天通知各大潜水店和船公司，公司再通知教练和客户。 上个月有几天因为大风大浪无法出海，所以提前通知我们取消行程。 桑德克表示，7 月 5 日没有通知教练。

5日，各大潜水店和船公司都出海了，而不仅仅是出事船只。 “基本上所有船公司都出海了，我们没有收到任何禁止出海的信息。码头有绿旗，码头负责运营接驳。” 汽车照常行驶，”桑德克说。

林枫还记得那天出海的船只很多，所以排了很长时间的队。

拥有多年泰国旅游报道经验的记者李宇飞认为，真正的预警是联合行动。 有专门机构负责通知船东、监管船舶、关闭码头等。 当天有多艘船只出海，可见是群体行为。 政府根本没有发布严格的出海禁令。 而且“凤凰”号是一艘大船，要从码头出发，码头并没有关闭。

泰国政府显然一开始并不想承担这个责任。 7月9日，泰国副总理兼国防部长Praet Wongsuwan表示，普吉岛事故主要是由于旅行社不听警告，执意出海造成的。 这艘游轮是中国人拥有的，是中国人自己造成伤害的。 这样的说辞将事故的责任归咎于“凤凰”号背后的人。 7月10日，泰国警方表示，船舶需要自行做出决定，码头悬挂绿旗并不意味着没有风险。

“那片乌云”

7月5日晚，林峰坐在普吉府的医院里，周围都是等待急救的伤员，医护人员手忙脚乱。 他想了很久，也没敢给小周的父亲打电话告诉他找不到小周。

小周是和他一起来泰国的四个朋友之一。 两人从小学就认识了。 他们已经是十多年的朋友了，甚至连写作都很相似。

在海里漂了一会儿，林枫幸运地找到了救生艇。 “如果你看到的只是大海，但突然有一艘非常鲜红色的救生艇，你就会看到它。” 林枫回忆起这本杂志。

与林峰同时从“凤凰”号上落入海中的吴先生正在海上挣扎。 他想游泳，但不会。 这时，不知从哪里飘来一件救生衣。 这件救生衣他记得很清楚。 它呈鲜红色，与周围穿着橙色救生衣的人不同。 救生衣的浮力终于把他拉了上来。 他看清了眼前的场景。 海面上全是人，“颜色像小龙虾”。

林峰和吴先生爬上了救生艇。 林峰开始喊他的同伴，而吴先生则在寻找他的妻子。 小救生艇里，“全是血，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血。”

后来，他又找到了另外三个同伴，唯独小周失踪了。 林枫想了半天，终于给小周的父亲打了电话。

随后，林枫得知，除了自己所在的“凤凰号”之外，另一艘游轮“艾莎公主号”也沉没了。 但机上42人全部获救。 船上122人中，有47人死亡，其中包括他的朋友小周。 这也成为泰国历史上第二惨重的海难。

7月7日，泰国普吉岛，一艘军舰停泊在事发海域附近，救援人员正在搜寻

“如果不是我们在大帝岛的时候就登船，在大帝岛避雨，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林枫不禁想起了黑暗降临的那一刻，“那片乌云，那座岛屿，一片漆黑，我们看着它快速靠近，那片乌云。”

搞个大秀

此时此刻，这个热门旅游国家的阴云也正在聚集。 这场悲剧不仅让人们意识到泰国旅游市场的管理问题，也让人们关注这个旅游天堂的另一面。

看到“凤凰”的新闻后，游客左媛回忆起2015年在泰国看到的情景。当时，她坐在公交车上，走在泰北的山路上。 这是她从未遇到过的蜿蜒山路，狭窄而危险。

司机把公交车开下山，突然放慢了速度，说前面发生了交通事故。 左原看到一辆摩托车撞上了公交车。 摩托车司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两名警察正在维持秩序。 左原乘坐的公交车司机特别冷漠，一边缓缓驶过，一边说着“死了，死了”。 司机告诉左原，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一天好几次，他已经习惯了。

林峰和朋友原本打算租摩托车去泰国驾驶。 现在想来，“我觉得我们还是蛮大胆的。”林枫说道。 “我们不怕这个。” 很多中国人和很多游客都租摩托车自己驾驶。

在泰国，交通有时比水更危险。 据中新社报道，泰国道路交通死亡率位居世界第二，每年估计有超过2.4万人死于交通事故。 2015年，33名中国公民在泰国遭遇交通事故死亡。 2017年，又有22名中国人在泰国因交通事故丧生。

三年前钟欣在曼谷实习，有一个场景给她留下了特别深刻的记忆。 有一天，她在街上闲逛，看到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骑着摩托车经过附近的一座寺庙。 他突然稍微放慢了速度，双手撑在车把上，双手抱在胸前，低头闭目，看着整个过程。 钟欣愣住了。

外国游客在泰国芭堤雅乘坐双条车（@visualchinamap）

诸多细节都揭示出泰国社会管理仍存在较大问题。 这与不断增加的游客数量产生了巨大的矛盾。

张光瑞认为，泰国旅游存在拥挤、过度旅游等问题。 一方面，2017年外国游客人数超过3500万人次，占全国国民总数的一半以上，旅游以海岛和水上活动为主。 为了让更多人去，价格就降低了。 价格上涨的背后是企业之间的不正常竞争。 企业通过压低价格，很容易在管理上出现问题，造成安全隐患。 另一方面，“这个行业的风险意识比较淡薄，没有严格的制度保障。”

长期报道泰国旅游业的记者李宇飞也认为，泰国为了刺激旅游业，采取的是自由放任的做法，缺乏监管，门槛低，因为能赚钱，全民参与，整个行业从业人员众多且混合。 虽然近两年，泰国也一直在整顿低价旅游市场，以提高旅游质量。 出行价格较之前略有上涨，但实际效果并不明显。

2017年9月26日，据央视新闻报道，泰国南部热门海滨旅游胜地普吉岛负责溺水救援的90多名工作人员宣布辞职。 原因是预算不足以支持救援队的正常运作。 救援队辞职后，普吉岛海滩将不再有救生员，海滩上只会发布“红旗”警告。 游客违规下海游泳的危险系数将会增加。

“我已经习惯了无组织性。如果这样的事情不发生，其他的事情就会发生。” 李宇飞说道。

持续维护的支柱

外界舆论显然认为，这场悲剧肯定会影响游客对泰国的看法。 有记者询问八一翁素湾如何重拾中国游客对泰国旅游业的信心。 巴耶特·旺素万 (Prayit Wongsuwan) 是泰国副总理兼国防部长。 他赶紧推卸责任：“这和泰国旅游业有什么关系？”

旅游业已成为泰国的支柱产业。 中国商务部数据显示，2016年泰国旅游业为GDP贡献2.9万亿泰铢（约合人民币5800亿元），占GDP的20.6%。

为了保持旅游业的发展，泰国政府并不感到不安。 每次出现负面消息，都会想办法减少对泰国旅游业的影响。

2003年非典期间，为了减少游客对泰国的担忧，政府出资设立了非典补偿基金。 任何在泰国感染SARS的人都可以向政府索赔10万美元。 2004年，泰国南部爆发战争，导致游客望而却步，直接影响了泰国的旅游收入。 有鉴于此，泰国政府在全国范围内开展特卖活动，努力振兴泰国旅游业。

2016年，泰国旅游和体育部公布了《外国游客养老金申请办法》。 外国游客在泰国发生事故后，死亡、重伤、残疾等最高可申请100万泰铢（约合人民币20万元）的赔偿。 而且，因被抢劫而导致行程中断（停留不少于8小时）、精神损失、衣食困难等情况，可以申请抚恤金。

7月9日，泰国旅游和体育部召开紧急会议，批准普吉岛沉船事故总赔偿预算为6390万泰铢（约合人民币1277万元），每位遇难者获得赔偿100万泰铢（约合人民币20万元）。 。

距离普吉岛翻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7月10日晚，在为中国遇难者举行诵经祈福仪式时，中国驻宋卡总领事周海成与泰国普吉岛州长努拉帕再次会面。

事实上，两人只是在5月份的2018年中国游客泰南旅游安全联席会议上才见过面。 据外交部介绍，“与会人员讨论了增加海滩救生员数量、规范浮潜等涉水项目安全管理、推进普吉岛旅游基础设施建设、加强车船安全检查、加强浮潜等涉水项目安全管理等问题。”机场、码头、海滩等地中文标识增多。 双方进行了深入交流，达成共识。 与会人员一致表示，做好中国游客出行安全工作，对于促进两国务实合作、传承中泰友谊具有重要意义。 将全面提升旅游业服务质量和接待能力，为广大中国游客创造新机遇。 更安全的出行环境。”

结果两个月内就发生了海难，造成47人死亡。

7月7日，泰国普吉岛，参与普吉岛沉船事件的中国游客家属在医院查看发布的信息（@visualchinamap）

据澎湃新闻报道，7月12日，泰国官方发布消息称，目前推测沉船事故主要由以下几方面造成：天气原因； 船长和工作人员发出的指示； 邮轮公司的规定； 邮轮海上航行的具体规定、邮轮结构以及相关救生工具的演示和使用。 涉案船长也被起诉。

对于此前受到多方质疑的天气预警问题，泰国官员坦言，预警的具体发布和实施流程需要完善和修订。

海难发生后，林峰也对当地华人的友善印象深刻。 上岸后，他的第一顿饭就是方便面。 随后，当地华人志愿者不断送餐。 他们每天都会问林峰要吃中餐还是泰餐。 。 “我特别感谢他们。” 林枫说道。 现在，林枫已经回到了中国。 日前，他到肇庆当地医院检查身体，并与另外三位朋友再次见面。 他们谈论了其他事情，并试图避免提及泰国的事件。 偶尔会有人问他们以后是否还会再去泰国。 有些朋友不愿意去，但林枫还是想去。 他表示，以后可能不会再出海了，但他还是想去泰国“想念我的朋友，纪念他”。

（应受访者要求，林峰、李宇飞、左原、钟欣均为化名，实习生高轩对本文有贡献）

《看天下》第424期封面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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