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旅游安全吗?中国游客赴泰旅游降温,免签政策能否扭转颓势?

当地时间10月3日,泰国曼谷暹罗百丽宫购物中心发生枪击案,造成一名中国公民死亡,另一人受伤。10月6日,一名来自中国吉林省的女游客从泰国普吉岛一家豪华度假酒店10楼坠落身亡。一系列恶性事件加剧了中国游客长期以来的疑虑:去泰国旅游还安全吗?

受“缅甸北部诈骗乐园”、“嘎呀呀子”等传闻,以及《消失的爱人》和《All or Nothing》两部东南亚热门电影的影响,近期中国游客赴泰旅游明显降温。为扭转下滑趋势,自9月25日起,泰国对中国游客实施为期5个月的免签政策。

10月5日,我从上海飞往泰国普吉岛,当地时间下午4点左右抵达普吉国际机场。此时当地已进入旅游旺季,但即便在这个抵达的高峰时间,整个机场也冷冷清清,游客寥寥无几。入境窗口无需排队,每位游客只需两三分钟即可入境。也不用在机场外排队叫出租车或买机场大巴票。为了让6个人离开,我乘坐的机场小巴在机场外等了一个多小时。

在著名的芭东海滩周边的商业区,我特别留意了海滩、街道、酒店、餐厅、超市等场所的游客。整体来看,目前普吉岛旅游略显冷清,鲜有熙熙攘攘的游客,市场生意也比较清淡。目测,来自欧美、俄罗斯、中东、印度等国家和地区的游客约占90%,东亚游客仅占10%左右。

泰国餐厅Orange Patong Restaurant在国内餐饮社交媒体平台上人气颇高,但老板感叹生意大不如前。餐厅有20多张桌子,前几年普吉岛旅游旺季的时候,这里几乎总是座无虚席,一半以上的顾客都是中国游客。10月5日晚上7点,我去吃饭的时候,餐厅里只有三桌客人。老板说,现在他们每天基本只能接待一两桌中国游客,有时根本就看不到中国游客。

10月7日,我从普吉岛出发,前往泰国甲米府。码头、渡轮上、街头、餐厅、酒店,甚至著名旅游景点玛雅湾,都很少见到中国人的面孔,几乎都是白人游客。

中国游客的大幅减少和当地市场的整体降温,也敏锐地体现在旅游市场的相关价格上。与“国庆”假期前夕的最高价相比,我乘坐的机票相当于打了九折。在普吉岛,2000多泰铢(折合人民币400多元)就能入住一家五星级豪华酒店。普吉岛与皮皮岛之间的渡轮通常单程费用为1500-2000泰铢,但现在已降至1000泰铢左右。从皮皮岛前往玛雅湾观光潜水,以前人均费用为2000-2500泰铢,但现在可以乘坐6人座长尾船,包船价格已低至1800泰铢,降价幅度惊人。 曾经人满为患,甚至因环保考虑而长期关闭的玛雅湾,如今通过免费入场的方式吸引游客前来参观。

普吉岛一直是中国游客的热门目的地。为了服务中国游客,当地的货币兑换点、餐厅、酒店、旅游景点、交通等一般都使用中文标识和指示,服务业人员大多能讲一些简单的中文。然而与这种“满街都是中国人”的盛况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即便是在如今的普吉岛,中国游客也已经相当稀少。造成这种情况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安全问题。

去泰国旅游还安全吗?这个简单的问题可能很难给出简单的答案。从我个人的经验来看,去普吉岛和甲米的旅程非常安全。泰国被誉为“微笑之国”,旅游业发达,服务人员热情友好、细心耐心,给人一种处处春风的感觉。普吉岛和皮皮岛都拥有美丽的热带海岛风光、丰富的物产和多姿多彩的人文风情,因此吸引了世界各地的游客。度假村、海滩、咖啡馆、酒吧,处处洋溢着热带海岛的清新、纯净、浪漫和慵懒的气质。在这样的氛围中,真的很难将眼前的场景与“杀猪盘”、“腰子”等传闻以及电影中凶险惊险的场面联系起来。

当然,个人经历和主观感受有很大的局限性,不能完全代表整体和客观。中国游客的安全担忧并非空穴来风,接二连三发生的一些恶性事件暴露了当地安全管理的短板和不足。地方应加大力度、采取更有效措施,改善社会治安状况,为游客提供更全面、更坚实的安全保障,重新赢得中国游客的心。

在普吉岛街头,笔者多次被当地射击场的工作人员“热情招揽”。这些射击场狭小、设备简陋,但却用的是真枪。其实,泰国申请购枪、持枪的条件比较宽松。据泰国发展研究院的数据,泰国每百人拥有枪支15.1支,位居东盟第一、亚洲第二。据报道,在曼谷暹罗百丽宫枪击案中,嫌疑人年仅14岁,且患有精神疾病。这样的未成年人能拿到枪作案,本身就暴露了当地枪支管理的安全漏洞,以及由此带来的社会安全风险。

除了射击场和枪支,在普吉岛街头随处可见标有大麻叶标志的商家和产品。2022年6月,泰国政府宣布大麻将从泰国第五类毒品名单中移除,但THC含量高于0.2%的大麻提取物除外。这一举措意味着大麻和大麻制品的种植、进出口、分销、消费和持有在泰国正式合法化。随后,泰国饮料和化妆品公司纷纷推出含有大麻和大麻二酚(CBD)的产品。从我在普吉岛街头的所见所闻来看,吸食大麻在当地应该相当“流行”。

此外,泰国还存在着规模庞大的“风俗业”和屡禁不止的地下赌博业,这些行业的存在很容易对当地社会风气和社会治安造成负面影响,甚至成为恶性事件、暴力事件的滋生地。

社会治理中的一些小细节也能体现社会安全意识,关乎游客安全。在甲米旅游期间,当地一位华商就表示,10月6日坠楼事件发生的酒店高层建筑,阳台为半开放式,可以全开的窗户、容易被翻越的阳台栏杆,都存在着相当大的安全隐患。如果公共建筑的设计理念和施工细节能够时刻以安全为中心,从硬件设施上堵住安全风险的漏洞,或许就能避免悲剧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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